这是一篇没有主题,也不负有被理解义务的日记,仅仅是表达
So we all get old,we can’t hack it anymore ,and that’s it
就是说我们都会老 都会废掉 然后玩完
—————「猜火车」
昨天在Tinder上划到一位有趣的姐姐,聊了些形上话题「当维特or唐璜」,结果聊到生活目的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找个靠谱对象然后结婚,我谈兴一下子掉了大半:又是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聊到livehouse,她说她也喜欢梅卡德尔,我想,估计是只听情歌的「狗女孩」,如果不是看脸实在可爱,我可能已经划走了。直到后来聊到腰和pk14,我才终于有了遇到同志的感觉,特别开心的加了网易云好友,分享了资源。后来翻到她微博,吐槽的狠嗨,却停更了一年多了,问到原因,「…生活麻木了,丧失了表达欲」,沉默。后来看到她朋友圈,和我一样大时打着唇钉,和伙伴们在乐队厮混,远比我朋克的多,再往前甚至翻到乖巧少女时期的照片,扎着麻花辫,甜笑着和妈妈合影,甚至用着中学生喜欢的猫须特效。时间真是残忍,把纯情少女变成朋克,又把她变成槽无力吐槽的社畜,我这才惊觉还有半月不到我就要大四,而我的大学生活什么都没有留下。
前两年我都在参与内卷竞争,追求某种高于生活的东西,今年方明白其本体的虚无。我曾追求的自律和理性,其实是两样斗争,和激情与欲望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和荒谬混乱的世界争夺「意义」的容身之地,显然我是注定会输的,这是现代性问题的子题,不是个人所能够抗拒。就像后来我看到萨特写的「这一下子我就懂得了人总是输的。只有混蛋才相信自己会赢。」在苏州的两个月,我终于想明白,也许青春注定是要被挥霍掉,如果真是这样,我只愿它能来的强烈一点。
整晚没有走出Tinder姐姐带来的情绪,深夜发了条豆瓣「要爱情,要一夜情,要听现场感受自己活着,要饮酒,要烫卷发,要醉倒在深夜的街头,要和陌生人一起起舞,要和同样孤独的人相拥而眠,要直面生活的无意义,要践踏虚无,要当punk,如果青春注定是要被挥霍掉的,我希望它来的强烈一点」,获得友邻寥寥几个点赞。我一直跟好友叫嚣要抛弃生活,仿佛只是个可选项,只要有决心就能做到,不结婚,不生育,不买房,不当奋斗逼,找个教职当信息老师拿七八千的工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在下班的八小时找寻生命的意义,周中饮酒,周末live,寒暑换个城市生活。因为本质虚无,抛弃社会价值于我而言并不困难,如今才意识到疏漏,不管社会年龄是否停止,生理时间总是一直往前的,我想纹身,想烫长卷发,即使再能睥睨宵小的目光,当四十岁时走进发廊,面对下垂的眼袋和纵横的皱纹,年轻时纹得花臂也已皮肤松弛,带着变形的图案,无时无刻提醒我已不再年轻。前两天在豆瓣看到个台北老人的照片,穿着笔挺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背影,评论区都在夸「老爷爷真酷」「不说都看不出来是老人」,我却难过了起来,我清晰的看出他臀线的下垂,带着牛仔裤留下空腔。老年人不慈祥确实也可以有气场,如黑手党教父一样的意大利老人,但那是有关权力的故事了,与青春无关。
想起一个晚上我看完91后突发奇想考古,一路翻到到一个11年的视频,画质差,拍摄技术也粗糙,不知道是不是dv放桌上录的,10分钟就是一个体位怼到尾,我不禁有些伤感,画面里那些纠缠的年轻的美好胴体,现在都怎么样了呢,紧致的翘臀,也许已经变成了生育了两个孩子的大妈,无坚不摧的阳具,也许早已萎靡力不从心,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我想起王二永远勃起直指天空的阳物和他的那句「生活就是缓慢受锤的过程」,再过一月我也到了王二说这话的年纪,只是不知我的黄金时代是否正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