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重重困青年

方北路,十块买来新气象,远方还是雾茫茫

Posted by WastedYears on December 8, 2020

本文写于失眠的夜晚,情绪满溢,词不搭句,但我觉得他确实混乱的凝缩了一些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还是大概排了排版发上来

深夜了,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小时没能入眠,拿起手机发发丧
虽然明天早上8点就有课 但我感觉这丧不发出来一晚上都睡不好
晚间舍友发了张截图到群里,说是12.31号停课 4-12日考试,这学期就全面结束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早不少
我感到由衷的惶恐,因为这学期我还没开始学习,他就眼看着要结束了
这学期没有自律,也没有倦怠,也没有爱情,有没有孽缘,但他就这样无声息的溜走了,连两个值得回想起的片段的都没有
前年的第一学期,记得国庆,记得1020,记得雅思教室的日夜,记得和老师的感情线和约会,
去年的第一学期,记得s91020,记得9.10月的孤独与迷惘,记得港中大之火,记得在课间出去听音乐打鸡血,记得11月的孽缘和12月的蜜月
今年什么都没有,但他就这样溜走了?
2020年就像被偷走了一样,从我1月从深圳回南京开始,就好像我的钟和时间转速不一样了,之前人生度过的每一年都丰满的让人记不清细节,2020居然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东西,也就7月的旅游算一个
这一年就在焦虑中度过了,也许是太过焦虑吧,让我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
一下子我就从大二刚开变成即将大四了
我找不到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我还能相信什么
我不知道该抓住些什么,我不知道能相信些什么
我曾经相信自律,可自律只给我带来经久的痛苦,
是我不够自律吗?是。
有什么办法吗?没有。
我曾经相信远方,可家里人都反对,更重要的是迟疑,像我这样的烂人,真的走下去,就可以到达彼岸吗
我曾经相信笔记,可一学期半本的笔耕不辍,还不如考前的三页样卷
我曾经相信内在的圆融可我吉他买了也没去弹,电影下了也没耐心去看
我曾经相信全球化和进步力量,可整个世界都在大步倒车
我在寻找着什么
刚刚说了那么多,就是价值观在冲突,我曾以为的我的价值取向已经确立了
我是在不断叩问内心,找一个除了ddl以外,能在平日里把我从庸常和纵情里解放出来,驱动我前进的东西
这东西是什么?怎么可能知道
大一下以前,我的价值观就是学生备考那套,努力,热血,拼命,想要的生活
即使大一上努力要出国,也不过是前者的展开,想去个好大学一雪前耻
那时候的推动力就是短期目标,先是高考,然后是转学
当然最后两个都没成,然后到了19年四五月,从失恋中缓过劲来,转学无望,研究生又显得太远,我开始叩问自己
当时我给出的答案是自律,每天背单词,刷雅思,为了最后成功出国,而当时对不够自律给出的解释是,我还没长大
于是我开始等待长大这一天,从19岁生日等到20岁生日,那年五六月份焦躁不安,一事不顺心就去网吧包夜,电脑前一坐一整晚,那也是我最生猛的时期,因为当时刚刚订下目标仿佛只要熬到那年七月十七,长大就会如期到来
后来的事都知道了,过完生日旅游,改到8.1雅思备考,老溜出去上网和看动物园,气的自己晚上出去喝闷酒,改到9.1,结果被前四周的清闲消磨掉,改到10.1,结果辛苦了两周又开始倦怠,然后1020来了,缓了一周孽缘来了,我把我的焦虑打包好向感情求援,后来发现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因为恋爱耽误时间加重了焦虑,然后挪到1.1,然后寒假,然后开学,然后20岁生日
没有用….
拖延了这么多次,他没有一次能自动到来
而我为他忍受了茫茫多的痛苦
无数个悔恨的深夜 无数次在外游荡的晚上 无数个恨铁不成钢的时刻 甚至也包括现在
今年开学前,我给自己找到了解释,自律的关键在开始做正事,而不是别去做杂事
他差点就起作用了
9月忙完上学期的期末考,同时样卷和作弊也把我最后一丝融入认真学生的日常给抹掉了
拖延症下,我到十月中才差不多敲定中介,然后被家里一句话否决
我又迷茫了,如果连未来都是不定的,我该向什么索取确定性
第一次抽烟,然后是许多次
大一的时候是别人还在享受校园,我开始叩问自己的未来
眼下大三,同届生都开始考研复习半年了,我甚至有退无进,也许虱子多了不痒吧 平时我居然都习惯了
从2019.3月提出问题以来,我从未曾快乐过,最高兴的时候应该数19年暑假苏州旅游吧,但那也是忘却烦恼的欢愉,而不是解决问题快乐
这个问题不得到一个可行解,我永远也不可能快乐

18岁以后的人生,空虚总是如影随形,我终于明白我那些所作所为的共同的名字,节庆派对过了一半就开始感伤,即使是群魔乱舞的大一上玩游戏都会觉得愧疚,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有背单词,买了一堆书下了一堆电影当任务逼自己完成,把出国读书换环境当作应许之地得解脱之法追求,和Travis一样我把游戏和视频流的即时诱惑视为我生活中的渣滓部分,需要杜绝,这也是为什么我电脑里的游戏装了卸卸了装网吧卡掰了办办了掰三角来回拉扯的原因,一天失败的没有完成daily routine的自习日结束,我无能狂怒带着对自己恨意走进网吧包宿,通宵不眠带着悔与怒毁掉第二天,疫情在家的时候迟迟不肯睡觉,“因为害怕明天的到来,不睡就可以假装留在今天多一刻”,每天打游戏到三点沾床就能睡着,然后在又虚度一天的悔恨中醒来,闷的实在受不了了我会出门走路,就是纯粹走路,运气好的时候有些闲钱可以进酒吧喝一杯,少点就买点快餐店油炸去网吧开台机子,大多数时候我总是很穷,记不清有多少次坐地铁到新街口,带着耳机穿梭在人流中,绕着市中心走一圈后搭晚班回家,直到20岁又过一个暑假我才领悟到叶礼庭那句人“并不仅仅是依靠与邪恶作斗争而活着”,然而这并没有解救我,只是把我丢入了更深的虚空,禁欲虽苦,至少有迹可循,虚无那就是真的虚无,后面的都是些说烂的cliche了,不再费口舌